云烟成雨
4k+
#现实向#
#我编的我编的我编的#
大年下的，王源在家里对着电视发呆。
刚收到offer时的不真实感在这些日子里总是频繁袭来，他想起等待offer的那段日子里他倒变成了唠叨的那一个，每天都在跟王俊凯念“我不去了好不好”，每次都是王俊凯一本正经的打过电话来说“你不要为自己可能上不了找后路”。
其实王源也只是想撒撒娇，再看看王俊凯送他走的决心有多坚定。
因为他舍不得王俊凯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
后来真的收到offer了，寄到了北京的家里，还是王俊凯告诉的王源。
那时王源正在上海跑行程，工作间隙强哥把手机递到他手里示意指名让他接，王源瞟了眼备注刚把听筒凑到耳边又立即挪开，那边分贝之大让史强都颤了颤眉，
“王源儿offer来了！！！！”
王源裹着出发前王俊凯塞到他箱子里的羽绒服，一手揣着王俊凯买给他的莱阳暖手宝，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坐在在临时搭的棚里候场。王俊凯激动的吼完那句话后王源脑中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的空白，下一分钟他起身掀开隔帘走到室外，那天上海正是大雪，史强拦住了想阻拦王源出去的助理小姐姐，看到她眼中的不解略作解释，“让他看看雪。”
再下一分钟漫天而下的雪花就堆在了王源刚做好造型的头发上，但他无暇顾及，他甚至双眼都失了焦，一步一个深脚印一步一步踏进雪里踉踉跄跄的走着，王俊凯一直在听筒那边碎碎念说着多好多好。分针再转过一圈，王源没留神扑倒在了树边的雪堆里，好像只有这样重心降低四肢都落了地他才有那短暂一分钟的实感——
Offer来了，王俊凯该怎么办。
王源是什么时候开始真的想去伯克利的呢。
就算是当年王俊凯迫于众多压力无奈选了北影背弃了他们从小的约定，王源那时也只是想着既然王俊凯要用牺牲自己来两全那自己也陪着一起。总之我们约好的是一起长大不是吗，半路换了目的地也没关系，只要还能和你一起。
那时王源还小，他不懂梦想拐了弯其实就等于被遗弃。
直到王源亲眼看到王俊凯的挣扎和痛苦。
王俊凯不快乐。
他是那么热爱音乐想握住麦克风的人，却只得一步步妥协，唱着流传一时的口水歌，客串流量即票房的电影，参加讽刺抹黑自己的综艺，一步步走在一个流量明星既定的路途。
《天坑鹰猎》播放过亿，王源进家门看到双手抱头前躬身坐在沙发上的王俊凯，他旁边放着一部手机，停留在播放量报道以及铺天盖地好评的页面。王源听到王俊凯呜咽一声，如释重负。
“源儿，我总算还能做好一件事。”
王源顿了一下，无声的坐到他身边。
“答应我不要走这条路。”
这是王俊凯不知道第多少次阻止王源做和他一样的选择。
这却是王俊凯希望王源不要与他相同的第一件事。
王源了动出国读音乐的念头。
可最先拿着资料来找他商讨的还是王俊凯。
那天两人的航班少见的重合在同一个机场，不过是一个要来另一个要走。王俊凯改了签，提前到了机场等着王源飞机落地。一见到就把人拉进了VIP室锁上了门，留下发狂的经纪人和助理。
王源是飞机临起飞前刚收到王俊凯消息说机场等他，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反应王俊凯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也没顾得上问这人又这么任性改了签一会儿怎么交代，就被王俊凯一沓一沓甩出来的资料惊得睁大了眼。
“你是……要给我交接财产？？”
“滚。你回去看看这些。”
“这都是……”王源随手拿过翻着，《伯克利音乐学院学习经验贴》、《国内艺考生成功取得伯克利offer》……“啥？？？”
“我觉得你也想去的，就先查了查。”
王源难得安静了下来，他拿着资料久久没有动作，茶几上的茶水飘出的热气隐隐约约淼淼而上消失在空气里。他也不看王俊凯，即使他知道王俊凯一直在看着他。
许久王源扯了扯嘴角，“你居然让我走。”
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就体现在一句话不同的重音断句就可以排列组合出无穷种含义。
王源这句话中六个字除了动词“让”，剩下五个字无论哪个放错重点都会导致说话人的本意大改。
可是王俊凯怎么会会错意。
“我不是让你走。你去伯克利读书，我也能放过我自己。”
王源没懂。
可是王俊凯也顾不及他懂没懂。王源飞机晚点，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想去就去，不要顾及我。”
王俊凯撂下这句话凑过来克制的吻了一下王源的额头，然后拉开门和守在门边的小马哥走了。
“强哥，他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被留在原地的王源看着还未关上的门里王俊凯越来越小的影子喃喃。
史强心虚的笑了声，“小凯……”
王源迅速扭头看向他，“王俊凯怎么了？”
“小凯吧……”史强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他报北影的前一天和公司签了个合同。”
“？？？什么合同？”
已经开了头，史强索性竹筒倒豆子干脆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当时公司是希望你们都能选影视，但是小凯考的早，公司和他谈的时候他一开始也不愿意妥协。后来不知道他听说了什么，突然去和老板谈判，说他可以乖乖报北影不给公司添任何公关和营销麻烦，但前提是必须让你自己选择自己的路……”
后面的话王源根本没听进去。
他早该想到的，让王俊凯选择“两全”最根本的原因，只会是他。
王源想起小时候所有人觉得王俊凯不好相处的时候，只有自己坚持认为这人明明是又好又温柔。后来确定关系后王源时不时就打趣王俊凯是不是打小就对自己起了色心，被王俊凯一巴掌呼在后脑勺顺带一句“没良心”。
如果王源是一尾鱼，那么王俊凯就是包容他的汪洋大海。
而如今这片海宁愿自己倾泻而下也要将这尾鱼推离这片海域。
这天开始，王源突然就不排斥出国读书了。
王源开始在繁忙的针都插不进去的工作行程里挤出时间认真学英语。原先在不能和王俊凯见面的时间里两人都是视频里斗斗嘴吐吐槽说说心事，现在基本变成两人只各自开着摄像头，王源背单词王俊凯看剧本，看着看着又定定的看向手机画面里的王源。
小的时候，王俊凯曾在各种采访和节目中有意无意的说过“王源是小天使”“让他明白了生命的真谛”。后来大众不同的声音越来越多，公司开始让他们装不熟，王俊凯在被逼收敛的过程中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王源对他来说到底有个什么意义？
告白之前他终于琢磨明白了，
王源是他的救赎。
王源曾经在王俊凯最黑暗的时刻里无意进入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亮了他的天空。
作为回报，王俊凯毫无埋怨的愿意为王源付出所有。
他可以只要他的太阳，
即使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必须被拉远。
备考托福和SAT的过程真的非常不美妙，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阿拉伯字母排列组合后就变成了一词多义的英文单词，王源出师不顺，每每栽倒在词汇这个老大难上。
1月的时候王源终于没受住工作和学习的双重压力病倒了，他趁着史强让他休息不在的空隙私自订了机票，把自己裹的活像个嫌疑人后打车直奔机场。
当小马哥在苏州机场接上王源的时候，看着他还在发烧虚弱的样子，责备的话终是没忍心说出口，反正就算是王俊凯见了人这样再大的火也会全被心疼浇灭。
王俊凯也知道，王源来找他只是因为想家了。
他结束行程回到酒店房间时，王源已经吃下药裹着被子睡熟了。王俊凯仔细查看了空调温度，在小马哥房间洗漱完，轻手轻脚的脱了外衣，抱着暖手宝让自己全身都快速暖和起来后，才小心的掀开被子挨着王源躺进去。
王源察觉到有人，迷迷糊糊的也能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他嘟囔着翻了个身面朝王俊凯贴过来，又睡着了。
王俊凯用了几分钟回顾分辨王源那句呓语，好像是，
“终于能抱着你了。”
第二天王源睡醒，王俊凯已经又去工作了。
药和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下面压着一张手写便签。王源忍着咽痛吞下药，拿起那张纸，笑了。
——买了早饭在保温盒里记得吃，豆浆没加糖包子没要有葱姜的。吃完再睡一会。盖好被子，空调不要关！还有药记得吃！软糖放到一边了别又嫌苦不吃。我中午回来再叫你吃饭。
“王俊凯你这字啊，哎。”
王源一边摇头笑着一边打开昨晚关机的手机，拍照发给史强。
-强哥你看，你看看，学学。
远在北京的史强看到消息翻了个大白眼，前一天小马哥接到王源后就已经给他发了消息让他不用担心。此时看着王源心情颇好的给他发狗粮……
-别秀了，你这都是小凯给惯的。我是早点让你适应留学生活。
史强说者无意，落在王源眼里却格外难过。他翘起的嘴角一点点落下，看着沙发上王俊凯帮自己叠好的衣物，拉紧的遮光窗帘，床头柜上体贴的放了暖壶，因为自己颈椎不好所以特意让小马哥准备的记忆枕……
一点一滴，全是王俊凯。
这一时间王源有了一种千山鸟飞绝的苍凉感。
等他出国之后，再遇到什么美景，那王俊凯是不是也只能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千万径人都踪灭。
时间一分一毫缓慢的熬着，王源考过了托福，考过了SAT。到了伯克利面试的那一天，极力低调的王源还是被粉丝发现于是直接顶上了热搜。
王源切了小号刷微博，看到有一条不起眼的微博说，无论王源能不能去成伯克利，营销号们都准备好了黑他的下手点。顺利录取了，就说他崇洋媚外；若是今年没能拿到offer，则是正好证明王源没实力就是个流量。
史强在一旁看着王源面无表情的刷着微博，心中忐忑。又想起早上打电话安慰家里人不要看过多关于他去面试的消息时笃定轻松的语气，又觉得这件事好像对他也没有太大影响。
直到他打开和王俊凯的聊天界面，在语音通话的选择界面停顿，沉默。史强才发觉自己应该是想错了。
他对外界的评论漠不关心，却担心那人看到这些言论后的心情。
于是到今天，史强看着王源走出棚子走进雪里，看着他失神跌倒然后快步赶过去扶起他。他看到王源脸上还未来得及隐藏的情绪，那种挣扎，
是怎么舍得。
网络上铺天盖地在庆祝#王源喜提伯克利#。
王源念叨着给王俊凯打电话。
“我还是好没真实感。”
“还没真实感，那要不你来南京，正好有雪再摔一跤？”
“王俊凯：）”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强哥给我学的时候真是笑死……”
“喂。”
“吭吭，不笑了，你说。”
“你还没回答我，你居然让我走。”
王俊凯有一瞬的失神，王源又重新问了他这句一年多前问过他的话。
“粉丝们不是说了吗，我比谁都舍不得，可绝没有人比我舍得。”
王源眼角湿湿的，“四年啊王俊凯。”
“我等你。”
“我一定会天天白加黑的给你打视频的，你必须得接。”
“哦，你容我看看行程。”
“我会把这边课本都买双份寄给你一套。”
“邮费好贵啊……不要到付不然我拒收。”
“我会在博客里更照片，街道的，行人的，花草猫狗的，还有四季的。”
“好好上课吧你别整天乱转悠。”
“我写了歌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给你。”
“嗯……这个可以有。”
“然后你要等我给你写歌，以后只唱我的歌。”
“你这是垄断啊王源儿小同学，我很贵的。”
“你要多少？”
“你给多少？”
“我把我的余生都给你。”
“听起来……好像不太够。”
“王俊凯你过分了。”
“哈哈哈，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同意。”
“啥子？”
“赶紧给我把楼下大门开了，王源儿你知道外面有多冷吗。”
“？？？你在我家楼下？你来干嘛？”
“今年大年初一啊我能干嘛。我来给咱爸咱妈拜年。”王俊凯顺利拉开防盗门，
“接下来四年你不在，这就都是我自己的事儿了。”
电梯缓慢上升，楼层一层加上一层。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眼睛红红的王俊凯对上同样眼眶红红的王源，
“王源儿，新年快乐。”
一年又一年
多少人爱我
偏放不下你
是公开的秘密
-end-
我等王源回来。
等王俊凯和王源给我一个拨云见日的结局。
